《傩面》


(资料图)

以贵州边地三个相邻村落独特的文化景观和消逝的传统风物为题材的民俗三部曲,包含《蛊镇》、《傩面》、《悬棺》三部中篇小说,反映了经济发展浪潮中城乡、生死、传统与现代、物质与精神的纠结与冲突,坚守与溃败。

《蛊镇》“悲欢一线之间,生死隔墙相望”

八十多岁的王昌林是镇子上唯一的蛊师,镇子的青壮年外出务工,他就用古老的秘术将毒虫、毒草制成蛊,守护着留守的老人和孩子。他希望将“幺公”(爷爷)六岁的细崽培养成新的蛊师,两人翻山越岭找药材,终于制成了幻蛊。细崽脸上长着与镇子的地图神秘重合的红斑,他盼望着有一天红斑消失离开乡村,可当红斑真的消失后,细崽也老死了,而这也宣告了蛊术传承计划的失败。衰老的蛊镇和死亡紧紧捆绑,少有的留守年轻人也是一位打棺材的木匠。村里人一个个死去,老七、老鼠、细崽、王昌林,梦中从一线天回来的男男女女也变成了泡影,和这个村子一起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傩面》“罪怨消,寿已尽”

在最后一个傩师秦安顺心里,傩面是灵验神性的,一旦戴上傩面,生老病死、婚丧嫁娶皆一一可见,以记忆穿透死生的神秘轮回告慰亡魂。然而,在身患绝症的返乡人颜素容看来,这是荒诞腐朽的,傩面也不过是些“木疙瘩”、“破烂货”,在现代文明的淘洗下注定要消亡。丧葬、傩戏和傩面,在“返乡者”和“守护者”的视角之间碰撞,真假虚实交叠,演绎了一出以空间换取时间的戏码,呈现出一种古老祭祀仪式的神秘和绝望。

《悬棺》“人就是这样,你得一程一程往前赶”

两个家族随祖先逃遁来到穷乡僻壤的燕子峡,这里生存仰赖自然赏赐,庄稼全靠燕窝滋养。然而,有人贪图一时利益,摘了燕窝,触犯了鹰燕图腾,令两个村落的人们遭遇变故,食不果腹。即使这样也没能阻碍燕子峡人们对“故土”的追寻和执着,他们不愿入土为安,而是希望死后长眠于悬崖绝壁上,信奉“骨骸坚强,恋此高岗。山之广大地厚无疆,居此高崖遥望故乡”。随着经济发展,翻崖壁技艺被当作一种旅游休闲表演娱乐商业化,而兴修水电站也让燕子峡的人们不得不离开这片承载着归属感和祖先记忆的土地,迁往新的地方。那些祖先的悬棺也被淹没冲向远方,“看得见的悬崖不在了,看不见的悬崖还在,往后遇上翻不过去的坎,多看看躲在心里头的崖壁”。

“都说生来为了死,又说死是为了生,生生死死掉个头,好似睡觉翻个身”,蛊镇细崽年少死去,唯一的蛊师王昌林给自己下了幻蛊;最后的傩师秦安顺在将死之时看到了曾经刚出生的自己;燕子峡的男孩们14岁时都会拥有自己的棺材,积德行善只为日后能进入崖壁上的悬棺。失传的蛊术,烧毁的傩面,迁徙一空的燕子峡,古老的文化民俗被时代的车轮碾过,随着一个个衰败的生命消逝了。

阅读过程五味陈杂:景色灵动可爱,妙趣横生,令人向往;而人物出口成脏,恶语相向,心生反感(塑造农民形象就一定要言语粗鄙吗?!)。瑕不掩瑜,无论是古老神秘的民俗文化,还是恢宏壮烈的鹰燕殉崖,傩村的是是非非、纷纷扰扰、困厄疾苦、古朴温情,无一不令人为之着迷又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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